崢嶸歲月， 1987何懼風流 ——《少年壯志不言愁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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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87年，一部刑偵題材的電視劇火遍了大江南北，其主題歌《少年壯志不言愁》更是風靡全國，并傳唱至今。今天，大多數(shù)人可能對《便衣警察》的故事情節(jié)已經(jīng)淡忘，但主題歌“金色盾牌，熱血鑄就，危難之處顯身手……”卻讓人記憶猶新，每次唱起，總能讓人熱血沸騰！《少年壯志不言愁》的詞作者林汝為，也是電視連續(xù)劇《便衣警察》的導(dǎo)演，她雖為女性，卻有著恢宏大氣的創(chuàng)作風格。這一風格，早在給自己執(zhí)導(dǎo)的電視連續(xù)劇《四世同堂》的主題曲《重整河山待后生》創(chuàng)作的歌詞中就已顯示出來。

《少年壯志不言愁》的歌詞精練明朗，字里行間充滿著壯志豪情，同時又注重格律，每句的最后一字——“秋”“流”“愁”“手”等都非常押韻，讀起來朗朗上口。歌詞前半段如內(nèi)心獨白，訴說著人民警察的風雨人生。后半段情緒變得激昂，胸襟寬闊地道出鋼鐵般的誓言：捍衛(wèi)以生命榮光鑄造的“金色盾牌”！“少年壯志不言愁”七個字，寫出了人民警察初心不改、樂觀豪邁的人生境界。寫好歌詞之后，林汝為找到了經(jīng)常合作的女作曲家雷蕾。當時雷蕾正享受著“準媽媽”的愜意時光。林汝為決定等雷蕾生完小孩后再讓她開始創(chuàng)作。幾個月后，雷蕾的兒子出生了，孩子百天后，雷蕾將兒子交給家人照顧，自己就投入歌曲的創(chuàng)作之中。雷蕾拿著林汝為寫的歌詞，斷斷續(xù)續(xù)地寫了一個多月。一開始，雷蕾根據(jù)林汝為提出的想法，寫的是一首男聲合唱歌曲，但是寫了兩稿，始終覺得不理想。她覺得在家閉門造車不行，于是進到《便衣警察》劇組體驗生活，并采訪了劇組里的一些演員。其中有一個演員是來劇組客串的真警察，他給雷蕾講起了警察槍林彈雨、出生入死的真實生活和他們情感上的酸甜苦辣。雷蕾聽著這些故事，逐漸開始進入狀態(tài)，終于在一個上午，她一邊彈著鋼琴一邊吟唱，一句一句，那些悲壯的情緒一點一點地融入到音樂里，最后雷蕾把自己唱哭了，這首歌曲也寫成了。

因為這首歌詞大氣磅礴、簡潔凝練，雷蕾在音樂結(jié)構(gòu)上匹配了簡潔明了的二段曲式，旋律上采用五聲徵調(diào)式，并根據(jù)漢語音韻及節(jié)奏的特點“依字行腔”，使得音樂語言和歌詞高度契合。歌曲的第一段節(jié)奏平緩，旋律先上行四度后立刻向下行發(fā)展，如訴說般的曲調(diào)渲染出悲壯蒼涼的基調(diào)。而第二段音樂開始激動，情緒逐漸上揚，節(jié)奏緊湊，旋律不斷涌向高音區(qū)，音樂慷慨激昂，塑造出好男兒頂天立地的高大形象。全曲最后在堅定不移、執(zhí)著頑強的情感中結(jié)束。

20世紀80年代，觀眾心目中的男歌唱家無疑是蔣大為、楊洪基等人，但雷蕾卻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——選擇當時名不見經(jīng)傳的劉歡來演唱這首歌。雷蕾到北京國際關(guān)系學(xué)院找到了當時 24 歲、剛剛畢業(yè)留校任教的青年教師劉歡。劉歡得知雷蕾的來意后，立即抱著吉他自彈自唱，他越唱越喜歡，越唱越動情。然而，雷蕾卻一直沒敢將自己選擇劉歡的決定告訴林汝為，直到1987年底錄音的那天，雷蕾才忐忑地把林汝為請到錄音室。

當時的設(shè)備不能分軌錄音，只能是獨唱與合唱同時錄，如果獨唱的人發(fā)揮不好，一遍過不去，就得重來。雷蕾和劉歡都很緊張，但劉歡在演唱時完全沉浸在歌曲的情緒之中，聲音如激流一般，高亢嘹亮，深情飽滿，林汝為聽著聽著就流下了眼淚，她已經(jīng)被劉歡的歌聲所打動。就這樣，劉歡將這首謳歌人民警察的歌曲唱得家喻戶曉，歌曲的手稿被中國警察博物館收藏。

“金色盾牌”既是中國人民警察的警徽，也是中國人民警察的象征。30多年過去了，從這首《少年壯志不言愁》的歌曲中，我們看到了幾代人民警察的身影，他們擁有前赴后繼、披荊斬棘的堅定信念，也擁有堅守平凡、甘于奉獻的犧牲精神。歌曲蘊含的積極勵志的情感，也激勵著那些永不言敗的人，即使身陷困境，也依然壯志凌云、豪情不改。正如歌中所唱的——“歷盡苦難，癡心不改……崢嶸歲月，何懼風流”。

（劉媛媛）